即使在那个神仙打架的年代，王祖贤的丽质天成也是最耀眼的存在。单论容颜是清纯挂的，可由于塑造的角色太经典，就成了女鬼女妖赛道的第一人：魅惑世人，颠倒众生，堪称红颜祸水，偏偏被所有人偏爱，怜惜，无论男女。\n \n她的古装扮相堪称绝色：白衣飘飘，似欲凌空飞去，这大好人间，软红十丈的繁华盛景都留不住她的仙姿芳容。这样的清冷疏离感使得她扮演的女鬼飘然出尘，即使深山鼓刹的阴森恐怖都不能抵挡她的绝世荣光，所以她的聂小倩注定无人超越，哪怕一直被模仿。那年她双十年华，就在银幕上横空出世。\n \n到了青蛇，张曼玉彼时演技已经大成，饰演的小青灵动妩媚娇俏，既有对繁华人间的向往，又有灵性尚未完全觉醒的懵懂娇憨残忍，被她轻松驾驭，魅力天成，许仙不说，法海都抵挡不住，可以说换任何一个人搭档都会被她死死压制或者彼此不兼容，唯有王祖贤，既能在形象气质上相匹敌甚至占据主导位置，还能与张曼玉交相辉映，成就青蛇白蛇的人间传奇：当她们初涉人间，扭阿扭地如同弱柳扶风，走在烟花三月的江南，感觉连空气里都充满了欢愉的气息。在我的印象里，青蛇的江南最具有代表性，从舞娘的妖娆扭动到河畔迤逦的河灯，及书斋里朗朗的读书声，再配合剧中的配乐，那样的奢靡繁华的气息，流淌的爱欲的躁动，将氛围铺垫的淋漓尽致，充分契合李碧华的观点：与有缘人做快乐事，别管是缘是孽。\n \n若是普通人遭遇许仙这样的男子难免伤怀，深觉不堪托付，但白蛇的爱简单粗暴，就是色诱。很多人觉得许仙这样的软弱无能的男子配不上白蛇的深情，其实这才符合生活的真实：许仙是平凡的男子，有欲望有责任心（不多），对白富美一见倾心很正常，之后在日常相处中发现端倪，有恐惧动摇背叛逃离都是人性，但最后他也动了真心，想要尽力保护青蛇白蛇，可神仙与妖精之间的斗法真的不是他一介凡夫俗子所能参与的，所以他无可奈何下只能随命运浮沉，我认为这是合乎逻辑的。\n \n同样白蛇的动机也很简单，她就是报恩而来，蛇的本性据说就是奇淫，所以赵雅芝版的白娘子类似于观音反而不合理。相反王祖贤的白蛇，两人浓情时空气里都充满了欲望交缠的气息，更符合逻辑。之后她的一切行为都很合理，因为她对许仙，是先报恩再有情，之后被天庭佛教干预因果，她必然全力反抗，不计后果，因为她是妖不是人，而且法力很高，所以她不会有太多的伤怀，而是以最简单的方式做最想做的事，这就是大道至简吧。
